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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尾声柳下人家自相识
  昆仑,两百年后,屠苏屋。

 渫泱回首看着自己生活了五百年的地方。虽然前面三百年里她并没有记忆,但是在目睹天堂草慢慢老去然后死亡的两边年里,她却充分体会到了生命的无奈和悲哀,却也借助此等感悟,在天堂草离世的那一刻元神分离突破到了大乘境界。

 两百年闭关式的修炼,虽然有天堂草的指导以及屠苏屋里收集的各种书籍做参考,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修炼到大乘境界,在昆仑也是前无古人了。

 将天堂草的尸体放在另一个山中,免得打扰到花小落,渫泱知道花小落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但下意识的却总是认为他是睡着了而已,年幼时的这个印象直到如今也没有完全改变过来。

 渫泱伸出一只手,感受着屠苏屋的结界边缘,调用元气将自己的‮体身‬与结界同步,往前轻轻迈出一步。

 一步之间,整个天地就变得不同了。屠苏屋相当于一个‮立独‬空间,虽然和外面共享月光芒,但本质上却是不一样的。渫泱顾不上去观察真正的昆仑风光,却回过头去,她现在的状态和屠苏屋是一体的,自然能够看清楚整个轮廓。

 屠苏屋如同一个圆形的罩子一般,罩住了方圆接近千里的空间,并将这部分空间转移,如果外人走进这个范围当中也只会懵懂无知什么都发现不了,因为屠苏屋的空间实际上已经不在昆仑了。

 结界法术的玄妙就是如此,虽然缺乏攻击力,但是用来防御的话却是几乎万无一失。渫泱轻微叹息,伸出右手虚握。屠苏屋就随着她这轻轻一握以可见的速度缩小,转眼就从方圆千里缩小到几十里,最后干脆只剩下不到十丈,勉强能有一所普通房屋那么大。

 “花小落大叔。草草大叔,如今,再也没有人能够来打扰你们了,屠苏屋缩到这么小,再被我以*力打入异度空间,应该是无人能够发现,你们就好好安息吧。”渫泱却是只保留了能够放下两人尸体的那么多空间,只见她轻呼一声,用力一跺脚,虚空中突然出现一个不断旋转的黑

 里显然是另外的空间。充着各种,仿佛能够将一切入进去。“去吧,永别了。两位大叔!”渫泱脸色不变,手臂轻轻挥舞,只有几丈大小的屠苏屋被黑入,只是一瞬间就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了。

 渫泱再次微不可闻的叹息,转身将要离开。她一身白衣,头发只是简单的束在脑后,身上并无任何装饰,却自有种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感觉,仿佛她就是昆仑的所有的钟灵毓秀。

 “嗯?”渫泱忽然皱起眉头,仿佛发现了什么。

 就在此时。一阵凄厉的惨叫从上空传来:“啊啊啊,救命啊!”不用看也知道,上空不知怎么就掉下一个人来。渫泱挥挥手。那人下落的速度就减慢了,不过还是扑通一声摔倒地上闹了个灰头土脸。渫泱感应到那人有着刚刚突破元婴的修为,这点高度是摔不死的,之所以帮他,不过是因为刚到昆仑。不想平白得罪人而已。

 屠苏屋移走之后,原地还是一个山坡。长了许多莫名的花树,被那人砸倒一颗,树的鲜花四处飞舞,配上他唉声叹气的各种惨呼,倒也是一道风景。看到那人摔的身灰尘,头上还沾了不少花瓣的样子,渫泱忍不住笑了。

 “哎呀,多谢这位姑娘救命之恩啊,要不然这下我就摔死了。”那人挣扎着爬起来,看到渫泱掩口而笑的样子就是一愣,喃喃自语道,“世上居然当真有如此‮女美‬,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反正也无处可去,这人看起来还有些意思,渫泱倒也不着急离开,“我看你也有些修为,刚才落下来怎么不用法术呢?”

 “法术我可不会!”那人摇摆着双手,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睡觉呢,怎么就掉下来了?”

 “呃。”渫泱忽然想到自己打开的通往异度空间的通道,莫非这人是糟了池鱼之灾,难怪他法术不行呢,估计是真的没有修炼过吧,“那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啊。”那人摸了摸脑袋,“我一直是一个人,也不需要什么名字。对了,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叫什么名字呢?”

 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说是因为一个人生活的原因,却又能正常和人交流说话还有一身元婴的修为,这人莫非当别人都是傻子么?可是,虽然想的明白,不知为何,渫泱却无法对这人产生恶感,想了想,还是笑道:“我叫渫泱,也是一个人很久了。”

 “渫泱,很好听的名字。”那人砸吧着嘴仿佛在品味什么,忽然叫道,“渫泱姑娘,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这里和我平时的地方不太一样,我有些害怕。”

 “可以啊。”渫泱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是说出口的却是同意的话,平白而论,这人倒不是那么讨厌,“不过你要有个名字才行。”

 “叫什么好呢?”那人捂着下巴,绕着树转圈子。

 “不如这样吧,”渫泱看到那人头顶的花瓣,忽然心里一动,“我很想有一个人叫花小落,不如你就叫这个名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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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二零零九年,二月十二号,历正月十八。

 扬州。

 临近江边扎了一座一人多高的台子,台下的观众并不很多,多数都是闲着无事赶来捧场的同学。渫岚雪微微调音,手指轻弹,浅声低:“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好!”台下响起同学们捧场的起哄。刚刚进入大一下学期的他们依然充着年轻的活力。虽然距离“烟花三月”扬州古风推广活动还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同学们包括渫岚雪还是时间来提前练习。

 渫岚雪的全身装备都是自己花钱买的,从衣服首饰到古古香的弦琴都是在网上专门找人定做,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她从小就喜欢古风的服装和音乐,进入大学之后终于有了自由发挥的时间空间,这不,一听说有古风活动。她不但早就准备妥当,还拉了许多关系好的同学来参加。

 刚刚这一曲渫岚雪自觉发挥的不错,站起身来开心的给同学们打招呼:“怎么样。怎么样?还能过去的吧?到时候不要太丢人就行啊。”

 就在此时,她不经意的往远处一望,却发现江面上驶来一只小船。奇怪的是在这个年代居然还有人会撑船渡江么?船头站了一个人,远远的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那人仿佛背了一个‮大巨‬的包裹。从肩膀上弹了出来,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比他的人还要高出半个头去。

 “喂,你在看什么啊?叫你几声都没答应!”

 渫岚雪一个灵被同学推醒,才发现自己刚才走神了,连同学什么时候上台来都没有发现。连忙呵呵一笑:“没什么了,刚刚忽然看到江面上有一艘小船。”

 “长江里有船,这有什么奇怪的?”同学和她一个寝室。一学期的时间两人早就已经十分熟悉了,女孩一巴掌拍在渫岚雪肩膀上,“哈哈,小心把你的宝贝汉服拍散架了,快点。少啰嗦,请客吃饭去吧。大冷天的我陪你出来好歹要收点好处才行。”

 “我先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渫岚雪从同学手中接过装自己衣物的包就往后台去了,却没发现那艘小船已经靠岸,那人背着包跳下船,先是在岸边站了片刻,然后朝着人群处走过来。

 “请问刚才弹琴的人去哪了?”那人走到台前,询问的却正是渫岚雪同寝室的同学。

 “我不知道。”同学反应很快,见这人衣衫破旧,面风尘,连忙后退几步,摆摆手,“她应该已经走了吧。”

 “哦。”那人眼中透漏出的哀伤十分明显,“妆光梅影各春风,收灯时候却相逢,呵呵,果然还是见不到么?果然还是我的一厢情愿么?天堂草啊,你的一步天堂不是号称能够实现一切愿望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找不到她!”

 “喂,快来帮我拿东西啊。”渫岚雪从后台出半个脑袋叫道。

 “就来了。”同学见这人十分古怪,连忙扭头就跑。

 渫岚雪说话的声音传来,那人的‮体身‬就是一震,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

 白衣,清瘦,美丽不可方物。

 “洛洛,当真是你吗?”

 那人‮子身‬一晃,已经越过渫岚雪的同学直接出现在她身边,伸出颤抖的双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脸上早已经泪面。

 渫岚雪吃了一惊,抬眼看去,这人一身破旧的黑衣,脸风尘,加上泪面的样子,然而不知为何,她却觉得他并无恶意,于是点头微笑,绕过他去就要离开。

 “姑娘,等等。”那人一伸手牵住渫岚雪的衣袖,另一手将身后的包解下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送给我?”渫岚雪吃了一惊,“大叔,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吧?”

 “怎么会认错,我找你已经找了几千年了。”那人嘴里嘟囔着渫岚雪听不懂的话,将背包一抖,一架古琴出现了,“这本是你的琴,今天我给你送回来了。”

 “哇!”顾不上怀疑眼前这人别有用心,渫岚雪眼睛亮了,她浸古风圈子也有四五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高仿真”的琴,“这,这是你从哪里买的?居然做的这么好?”忍不住伸手触摸,却发现琴侧面还刻着两个字,“若邻?天涯若比邻么,这一定是这架琴的名字了?真漂亮啊。”

 “是啊,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

 “大叔,你究竟是什么人?”总是感觉不到恶意,虽然这人出现的太过诡异,渫岚雪却莫名感到有些熟悉。

 “我叫花小落。”

 “花小落?我们以前认识吗?”

 “也许吧…”  M.ug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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