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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53 活过来
  夜一片漆黑,雪花似乎小了一些,但是却依旧在落。

 落年有趣的看着对面对她怒目而视的少女,所谓兔子急了会咬人,在自家人莫名其妙的忽略她对落年好得不得了三天后,阿梅少女终于忍不住的发飙了。

 拳头握得紧紧的,一向漉漉的小鹿般的眼睛里是怒火,看着落年就像看着抢走了她的玩具的坏蛋,“你快点离开我们寨子!”怒气冲冲的吼道,一副憋气憋得全身发抖的样子。

 落年随手捋了捋自己的发,“雪还没停你就打算赶人走?”

 “反正你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我给你一只鸵鸟,你快点走啦!”阿梅很生气,这个女人一出来就抢光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爸爸妈妈的疼爱,村民们的目光,还有她最爱的炸块!她生气了!才不要让她继续待在这里!

 “你确定?你爸妈现在似乎很我,没有打算把我赶出去的打算啊。”非但没有,甚至是巴不得她一直留在这里呢。

 “你少自以为是,我爸妈会同意让你留下是因为我替你求情了,要不然才不会让你继续待在这里呢!”阿梅气得全身颤抖,眼眶都红了,他们最爱的人是她,才不会莫名其妙的变成别人呢!

 “好。”落年点点头,“我会跟卡尔法说一声…”

 “卡尔法才不会跟你走!”阿梅反应很剧烈,看着落年的眼神也一瞬间染上了敌意和厌恶,“卡尔法才不会跟你走,他已经答应我要在这里陪我了!”虽然是沉默,但是这不是答应了么?

 落年眼眸微眯,“卡尔法要留下来陪你?”

 “没错!”拳头握在前,阿梅两眼坚定,光芒闪烁。

 “好,我知道了,你最好一直都守着他。”落年点点头,纯黑色的眼眸微动,迈开步伐往楼上走去,天真的小鬼,并没有什么威胁

 白雪皑皑,脚丫子踩在上面软软地,没有多少实质感。

 连衣帽盖住脑袋,因为过大甚至挡住了她的眼眸,在眼下投出大片阴影,只有几缕红发飘落到身前。她裹紧了外套,‮子身‬微微的绷紧,每一块肌在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的颤动,似乎…有点‮奋兴‬,在期待着什么东西。

 时间一点一滴过,整个寨子里火把都已经熄灭,陷入了‮夜午‬睡梦时分。

 而就在此时,村长家楼下大厅,却是一片明亮,落年以为他们在算计什么,但是没想到对方只是希望得到她的力量相助罢了。

 “我们寨子后面的古墓里传说留着我们祖先留下来的金银财宝,但是奈何我们力量不够强大,每一次进去的人不是全军覆没就是九死一生的还没走到一半就退回来了,经过那么多次,我们也不敢再随便派人进去。”寨主看着落年眼真诚的道。

 偌大的客厅里,落年坐在一张古铜色的靠椅上,对面是寨主安邑等一群人,她闻言眉梢微微挑动,“因为多了我一个,你们就觉得可以进入古墓拿到那些金银财宝了?”要她相信没有猫腻,那是不可能的。

 寨主和安邑对视了一眼,换了个眼神,“其实我们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有神谕在指示。”

 “嗯?”神谕?这些人脑子没问题吧?斯蒂芬白那个教皇都不会说出这种鬼话。

 “我们在一个月前收到了神谕,它告诉我们,只要有人能够拿起弓出三支箭得到最高的分数,那么今年我们的古墓肯定能够打开,所以…”寨主有些不好意思的手,虽然寨子里的人们过的也没有怎么苦,但是今年的雪下的实在是太大了,庄稼什么的估计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法种,山上的猎物也越来越少了,为了生活,古墓里的金银财宝什么的,既然是祖先留下来的,那么他们用了也没怎么的啊。

 落年眼眸微眯,这是巧合还是被人计算好的?不过似乎不管怎么样,想要知道答案,那个古墓就得去走一趟了,或者说,有没有那个可能?他们被困在这种没有一丝信号的地方的目的,就是被人引导着要往古墓那边去呢?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它针对的是她,还是包括夜家和斯蒂芬家?不对,不可能包括他们,毕竟两者的‮份身‬背景太强大了。

 嗯…

 总之,如果目的是她,或者说古墓里有什么东西的话,还是她一个人去比较‮全安‬,卡尔法的话,还是留在寨子里比较放心。

 “好。”

 落年拿了两把西瓜刀。

 没办法,被那一推,不仅手表没了,连蓝影留给她的浮萍拐都没了,身上没有武器,只能拿两把比牛刀要好一些的西瓜刀充当武器了砍人了,至于弓箭什么的,得了吧,她不想被秒杀外加浪费力气。

 墓的位置在寨子后面,出了寨门,骑着鸵鸟绕着把寨子围起来的高大围栏跑一圈,绕到最后面就到了。

 寒风呼啸,落年骑在鸵鸟背上,纯黑色的眼眸微微的眯着,看着前面的雪山,身上裹着一件方才出来前寨主他子送她的一件白色绒披风,连着帽子,保暖也不怕雪。

 队的队员们从鸵鸟上下来,拿着铲子就开始铲雪,把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住,和雪山融为一体的墓地入口给挖出来,这是一个和山连在一起的隧道拱门,不大,一次最多只能通过一个人,像安邑这种高大的男人,还必须得弯着才进得去。

 “根据进去活着回来的人说,里面是很大的,并不像这个门那么小,所以不用担心。”见落年盯着那入口直打量,寨主连忙道,要是里面和入口一样又小又窄的话,谁要进去找死啊,连施展身手自救的机会都没有。

 “我知道。”落年淡淡的应道,从鸵鸟背上跳下来,两把西瓜刀在刀鞘里挂在落年骨两侧,随着她的走动微微的摇晃。

 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入口处的小木门,手指顺着它的纹路缓缓的滑动,偶尔大拇指用力的摁了摁,纯黑色的眼眸微微的眯了眯,没有说话。

 寨主拿出钥匙,把锁打开,轻轻的一推木门,顿时吱呀一声,木门被风和强推了开。

 并没有立马就进去,落年接过一只火把,一只手按着头上的入口边缘,弯下,另一只手抓着火把伸进去照了照四周,橙黄的火光照亮了一块地方,窄小的入口还不到一米长便骤然开阔了起来,足够三个安邑站在一起走过,墙壁显得斑驳,还带着一些暗红色的块状斑纹,显然是血迹,安安静静的,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寒风灌进去,发出呼呼的声响,倒是显得有几分的骨悚然。

 落年看了眼身后整装待发的安邑等人,目光在安邑身上稍微停顿了下,然后走了进去,多得她身材娇小,不需要像安邑那样弯着才能进来。

 “那我们在外面等你们,生命‮全安‬是第一,如果发生什么事,立马撤退。”寨主在外面朝里喊。

 隧道很长很深,而且是缓缓的倾斜向下的。

 很安静,只有火把燃烧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橙黄的光芒把一个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脚步声很是明显。

 落年和安邑并排走,身后是由安邑挑选出来的值得信赖武力值又还不错的队队员,身后都背着弓箭。

 落年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抓着她手上的火把照着墙壁和地面,这个隧道是圆形的,从看隧道顶部来看就可以知道,入口处的那扇门并没有快要废掉的质地变得松软的感觉,在这么冷又的地方被包裹的那么久,木制的东西不出点问题是不可能的,不过内部却是和他们说的完全一模样,血迹斑驳,再进去就能看到一具具还穿着与他们类似衣物的尸骨。

 “你进来过吗?”落年看向安邑,他是一整个寨子里眼神最特殊不一样的。

 “十年前我被我父亲一起带进去过,我是唯一一个活着跑出来的。”安邑神色平静的道,锐利的眼底却浮现一抹血,这是真正见识过死亡有了觉悟的人才有的眼神,就像道上混的那些黑老大,基本都有着一种不要命的劲儿。

 原来如此。

 落年点点头,“抱歉。”

 “没事。”

 “那你记得是什么杀死他们的吗?”

 “不知道,好像突然间就开始死人了。”安邑想了想,脑袋好像有点疼,顿时眉头拧了起来,眼底的血红更深了一些。

 落年不再说话,黑色的高帮皮靴在地面踩出和他们的脚步声不一样的声音,白色披风和红发披在娇小的身上,在一群大男人之中尤为显眼。

 脚下的路依旧缓缓的倾斜向下。

 寒风呼啸,白雪冰冷。

 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有些急促的在漆黑的屋内响起,金色的发微微的汗,白皙的双颊染上一抹红,双眸紧闭,睫微颤,沉沉浮浮的,一下天堂一下地狱,不想要醒来,梦中的自己是那样的幸福…

 “嗯…慢点…卡尔法…”娇柔媚骨的声音叫他罢不能,她的肌肤泛着人的珍珠红,紧紧地抱着他的脖颈,与他纠不放,‮腿双‬紧紧的着他的,毫无保留的为他敞开…

 “只不过是‮夜一‬情罢了。”她忽的睁开眼睛,纯黑色的眼眸毫无温度,一字一句如同刀子割在他的心上,鲜血淋漓。

 眼眸霍的睁开,额头一片虚汗,金丝般的发已经被汗了。

 手缓缓的抚上自己一片冷汗的额头,碧潭般的眸子在黑暗中茫然了两分钟,然后记忆渐渐的归拢,脸上的红晕渐渐的褪去,直到变成一片惨白。他缩起‮腿双‬,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碧眸是痛苦。

 Shit!

 一拳狠狠的砸在墙面,有些凹凸不平的混凝土墙壁凸出的一些细碎部分立刻便嵌入了皮肤内,带着冰冷和刺痛,然而他却仿佛毫无所觉,面无表情的垂着脑袋,拳头却不住的一下下的砸在墙壁上。

 脑子好像被搅成了一团糨糊。

 忽的,他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晚上睡觉前喝了点酒,所以竟然忘记锁门了,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了开,抱着一只兔子玩偶的阿梅正站在门口怯生生漉漉又期待着什么似的看着他,就像在期待着主人摸摸头的小狗…

 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记忆中那个冷酷无情的女人曾经也对他出这样可爱让他心软的表情…

 他一手扶着额头,微微垂着脑袋,吊着眼眸没有温度的看着她,“干什么?”

 借着寨子外面比屋内稍微亮上一些的环境,她可以看到卡尔法穿着白色的衬衫,微微的凌乱,出了白皙壮的膛,仿佛延续到了没有丝毫赘的‮腹小‬,腿部被被子遮盖住了,他金发凌乱,一只手扶着额,碧眸微微的仿佛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没有温度,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甚至带着几分的…人。

 很好看的一个男人,就像童话里的王子,她不是公主,但是想要做灰姑娘,灰姑娘才是王子的最终归属不是吗?童话里就是这样写的啊!她是可爱善良的灰姑娘,那个叫落年的女人是坏脾气不懂得珍惜王子的公主。

 阿梅抱着兔子玩偶的手紧了紧,脑子里不断的播映着落年和卡尔法亲吻的一幕,夜半时分隐隐约约的听到的那种叫她脸红心跳的声音,一开始她是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的,但是后来不小心撞见阿霞和安明在做那种事才知道,原来…

 脚步有点不受控制的走进卡尔法的屋里,目光看着卡尔法,渐渐的变得有几分的渴望,脑子里总是不断的想象他们纠的场景,不知不觉下面已经令人羞愧的过好多次了,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她也想要和卡尔法做那种事…

 碧眸微微的眯起,卡尔法不是第一次见过这种眼神,对他垂涎三尺的女人从来就没少过,只是从来没有一个是不会让他犯恶的,除了落年…

 “卡尔法…”软绵绵的声音,少女很娇小,身高和落年差不多,长得也很可爱,大大的眼睛漉漉的像小狗一样的看着他,渴望又期待。

 “出去。”卡尔法面无表情的道,声音有点低和沙哑。

 阿梅脚步一顿,下一秒又红着眼眶继续往前走,“卡尔法…我喜欢你,你不要再想着落年了好不好?卡尔法…”

 “出去!”声音徒然拔高,卡尔法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滚出去!”

 “不要!”阿梅最近看了很多言情小说,她觉得卡尔法现在就是小说里被坏女人伤害了的男主角,而她就是被赋予了拯救他的使命的女主角,水汪汪的大眼里蓄着泪,要掉不掉,令人怜惜,“落年有什么好,她不心疼你不喜欢你啊,为什么还要苦苦纠?你不要喜欢她了好不好?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我可以为你去药田里挖药,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你为她做的事,比起一个你爱却不爱你的人,和爱你的人一起,不是更好吗?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把她忘记的,卡尔法…”她走到卡尔法边,伸手想要握住卡尔法的手,只是指尖才刚要碰到,便被甩到一边。

 能够让他把她忘掉吗?忘掉…就不会痛苦了,是吗?

 “出去。”声音又降了下来。

 “卡尔法…”

 “你先出去。”

 阿梅眼眸骤然睁大,嘴角缓缓的忍不住勾起笑,连忙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的时候还不忘多说一句,“我一定会帮你忘记她的!”

 忘记啊…

 忘记就不会痛苦了,反正她也不在乎,她不想要他,她视他如敝履…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忘记心脏会这么疼?黑暗中,他靠着墙壁坐在上,僵硬的犹如一尊雕像。

 阿梅并没有离开,她眼珠转了转,走到纱门边上靠墙坐下,抱着双膝坐在地面,目光盯着地上,脑子飞速的转动。书上说,攻心为上,要让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爱上你的第一步,是让他对你心软,可以利用人的愧疚心,意料之外的事情最能直击人心,等愧疚和无奈、心软渐渐达到一种地步会变成心疼,再施加以些许计谋,就可以代替他心里的人。

 她不坐在纱门前,那样卡尔法一抬眼就会发现她守在门口,所以她坐在墙后面,卡尔法明天起开门就会看到她坐在这里守着他…

 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紧紧的抱着她的小兔子,仿佛要她窒息一般。

 寂静无声的隧道中,脚步声一下下的响起,橙黄的光芒把这一方天地照的透亮。

 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唯一的变化,便是脚下的路好像越来越陡了。

 落年发现,他们脚下的路从一开始微微的倾斜,到现在她必须要‮子身‬往后倾改变重心增加脚下的‮擦摩‬力才能站得平衡,怪异的感觉…

 “扑——”有人滑倒了,手上的火把掉到地上,顿时不断的往前滚去滚去滚去,橙黄的火光一下子消失在视线中。

 “没事吧?”有人把他扶了起来。

 “没事。”摔倒的人拍了拍股,表情有些尴尬,“这路太陡了。”

 “走吧。”安邑见没事,出声道。

 “等一下——”落年眉头一蹙,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出声,然而脚下却猛然震动了起来。

 “怎、怎么回事?地震了吗?!”一群人张开‮腿双‬努力的保持平衡,脸上出些许的惊恐。

 落年目光四处转动,忽的落在两边墙壁和地面相的地方,仿佛有慢镜头在播放,她眼眸微微的睁大,她竟然看到墙壁和地面分开了两毫米,脚下的地面正在缓缓的,卡卡的,往前转动…

 “往回跑…”落年额角冒出一滴冷汗,大吼出声,“快往回跑!”说罢‮子身‬一转连忙往回大步跑去。

 身后队的人们搞不懂怎么了,却还是连忙惊恐的跟着往回跑去,而就在此时,脚下的路仿佛卡过了坎儿,就仿佛年久不用零件有些生锈的电梯,把绣卡掉了,开始转动的顺利了一般,他们在往前跑,路却在往跟他们相反的方向跑,他们仿佛跑在跑步机上。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感觉到脚下的路越跑越快,身后有人摔倒被路快速的往后带去,然后摔下悬崖一般的惊恐的尖叫声响起,噗嗤——‮子身‬好像被进了什么东西,被刺穿,血涌出来的声音诡异的刺耳。

 仿佛有人在按动遥控器,脚下的路越跑越快,身后摔倒的人越来越多,落年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已经是在原地踏步了,目光在静止的双壁上扫过,光滑的,根本没有丝毫的隙让她能够做点什么事。

 “砰!”脚下一个反应不及,落年摔在地上,身下的路立刻飞速的把她往后带,就像坐过山车似的,越来越陡峭,风吹她的一头红发,落年丝毫不怀疑在前面一点一定会像坐90°垂直过山车一样摔下去。

 没办法,两面墙壁都很光滑,没有丝毫的隙,她身上唯一的水果刀根本没有强到足够让她用力扎下去却不断掉的程度,越来越陡峭的地面让她不得不伏‮身下‬子靠着双手紧扣着地面来让她不会‮子身‬滚下去,额头冒出一滴滴冷汗,身后是一片漆黑的不见底的悬崖,仿佛过山车已经到达最高氵朝惊险的部位。

 忽的,她眼睛一亮,‮子身‬落空,眼见着就要摔进地狱般未知的深渊中,寒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咔——!

 两把水果刀狠狠的扎进地面上砖与砖之间,她的‮子身‬在凌空中摇摇晃晃,手上紧紧的抓着卡在砖头和砖头之间的水果刀刀柄,咽喉艰难的移动了下,脖子上全是汗。

 尼玛没把她吓个半死,差点就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咔——

 有机器转动咔咔响的声音,那飞速转动的路面速度一瞬间慢了下来,叫落年在黑暗中‮子身‬徒然一晃,左手的水果刀微微的松了松,叫落年心脏不由得咯噔了下,好在只是松了松,没有掉下来,要不然靠一支撑着,是绝对不行的。

 路还在缓缓的移动,下面深不见底,一片漆黑不见五指,空气中有‮腥血‬味在弥漫,也就是说,队那二十几人都已经…

 落年正想着,手上紧握着的水果刀忽的往下一滑,落年呼吸一滞,脑子骤然一片空白,‮子身‬僵硬,水果刀没有了动静,落年却没办法松一口气,脑袋连转一下都担心会水果刀会从隙中滑出。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态变‬惊人的陷阱!

 咔——

 路面停止了转动,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下,水果刀滑的一下,从隙中出,落年‮子身‬猛然往下坠去——

 “啊!”猛然惊醒,红色的发已经汗了一片,纯黑色的眼眸一片惊恐,呼吸急促,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快速,好一会儿,她眼眸茫然的看着四周,漂亮华丽的水晶灯在头顶,黑白搭配很是典雅,脑子忽的一片刺痛…

 这里…是哪里?

 双手抱住一片空白的脑袋,忽的察觉到有点怪异,她放下手,目光看着前面小小的手,莫名的呆怔。

 “呀啦,你醒啦。”柔婉的嗓音好听的仿佛天籁,轻轻的响起。

 她怔怔的转过头,看向门口,是一个…女人?还是天使?

 乌黑的发很长,几乎要到达‮腿大‬处,身上穿着很简约的白色连衣裙,五官十分的精致美丽,非常的古典,她嘴角勾着浅淡温柔的微笑,全身都带着一种空灵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消失掉,叫人忍不住想要伸手紧紧的抓住。

 …是谁?

 “我是蓝影。”她走了过来,看着呆怔怔的她嘴角笑容深了些,弯下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黑色的眼眸清晰的倒映着她的身影,清澈见底,毫无杂质,“你长得真可爱,叫什么?”

 她的手很温柔很舒服,摸在她的头上让她没有丝毫的不安感,连身心都平静了下来,“…落年,我叫落年。”软濡的声音,让她又一次莫名的怔住。

 “啊,这名字真好听。”蓝影微笑的夸奖,牵住她的手,“饿了吧,走吧,我带你下去吃点东西,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家伙。”

 这个女人很神奇,她一出现就仿佛让世界都黯淡无光了一般,所过之处,仿佛连花朵都会羞愧的合上花瓣,身上带着叫人觉得十分安宁舒适的气息,一举一动都仿佛被顶级的艺术家精心摆置过,优雅的赏心悦目,叫人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像被大姐姐牵着一样,她被牵下了铺着黑色地毯的楼梯,好奇的看着四周的景物,一看就极其名贵的花瓶、画,大体都是白色的装潢,干净的纤尘不染。

 大厅里有很多人,都是男人,他们各据一方,听到动静都把头扭了过来,轻轻的从她脸上扫过,然后毫不例外的落在蓝影身上,眼里只有她一个,连多余的余光都不愿意给任何人。

 “啊~可爱的小家伙终于醒了吗?”一个褐色半长的发,长得十分妖美丽的男人走了过来,茶的桃花眼很是狭长,声音甜腻微哑,仿佛半溶的砂糖,很讨女的喜欢,身上穿着V领的格子羊衫,‮身下‬是紧身的豹纹,身材极好,又包。

 他盯着落年看了好一会儿,看到落年脸颊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发红,然后忽的就朝蓝影扑了过去,挂在她脖子上直蹭,“影~我们也去生一个嘛~生一个比她还可爱的小宝贝好不好?你摸你摸,它说好想要和影把小宝贝生出来…”

 落年有些呆住,她看到什么了?她看到那个男人一边蹭着蓝影,一边抓着她的手往裆摸去,扭着股扭着肢,完全不在意边上还有一个小女孩在盯着他们看,无节得很彻底。

 忽的,一个苹果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砰的一下砸在男人的头上,声音很大,叫落年不由得嘴角,一定很疼。

 “干什么?!”被打扰的男人很生气的扭头大吼。

 “让你别随时随地发情。挫鸟。”丢苹果的男人歪歪斜斜的半躺在沙发上,半眯的眼眸仿佛随时闭上睡过去,周身都散发着懒洋洋的气息,然而那双豹子一般泛着幽绿的光芒的眼眸,却仿佛藏着想要肆的冲动。

 “别叫我挫鸟!”宫飞鸟鼓起两腮应声,却抓着蓝影的手不放,一下下的抓着她的手往某处蹭,老是这样,无节的自己点火,然后死皮赖脸撒娇卖萌打滚的要蓝影给灭火,就仗着蓝影宠他。

 “那叫菜鸟好了。”直线式的嗓音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响起,一双黑色的桃花眼平淡无波,有种看死人般无生气无所谓的感觉,他站起身,高挑壮的身上穿着黑色的衣,走了过来,目光看着落年,叫落年有种从心底涌起的恐慌感,有点可怕。

 “大哥,别吓她。”感觉到小朋友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蓝影微笑淡淡的出声,“食物呢?”

 “今天轮到炙焰雨炫丽和莫洛左翼下厨。”凉礼说着,手中有什么东西骤然出,吓得宫飞鸟连忙把手缩回去,有一枚无的钉子进了地毯里。

 宫飞鸟低头看了看有点打起精神的小飞鸟,茶的眼眸瞪着凉礼咬牙切齿,哼哼,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带着蓝影私奔…一天!他昨天才定下一个终极目标!就是要跟他们家蓝影做个三天三夜不被其它的家伙打扰!

 “然后呢?”蓝影早就习惯这群家伙打打闹闹的相处方式了,当做没看到宫飞鸟幽怨的表情问道。

 “他们把厨房炸了,出去买了。”黑眸看着她,清晰的倒映着她的面容,柔波漾,美丽动人。

 “又炸了?”

 “没关系,我已经把他们这个月的家用增加到三倍了。”

 “…”没问你这个啊…蓝影有些无奈。

 纯黑色的眼眸倒映着这一幕幕,一个个人,仿佛有七彩的光芒透出,这是她一切的开始,命运的转折点,走马灯似的,莫名的回放…

 欸?回放?

 一个不留神,‮子身‬一阵疼,重重的摔在地上,手臂红肿一片。

 “太弱了,你把拐子当木在用吗?”银色的浮萍拐寒光凛冽,曲眷炽淡淡的出声,下一秒徒然架起拐子猛然朝她的脖颈了过来。

 奇怪…

 落年眼眸微微的睁大,看着近在眼前的银色拐子。

 他们在做什么?曲眷炽师母为什么要打她?

 “把我教你的都忘记了吗?”

 仿佛闪电在大脑中一闪而过,茫然的双眸骤然一厉。

 曲眷炽根本从来没有教过她使用浮萍拐!蓝影他们也已经离开几年了,也就是说…这些,是假象!

 假象!

 近在眼前的拐子消失无踪,四周的光亮瞬间消失,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额头一片冷汗,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砰!”眼前猛然出现一束光束,光束照映出一架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人。

 她脚步僵硬的走过去,看到真一躺在里面,他轻轻阖着双眸,脸色白的就像一张白纸,却显得那样安详,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左口空的,仿佛有风呼呼的从中穿过。

 有什么卡在咽喉,她站在棺材旁边,怔怔的看着他,手指微微的颤动。

 “呀啦,这不是落落最爱的男人吗?”天籁般的嗓音在对面响起,蓝影弯着伏在棺材边上嘴角含着浅笑的出声,“要不要我帮你救他呢?”

 救他?可以吗?死了还能活过来吗?

 “要不要?”声音仿佛忽的进,在耳边蛊惑般的响起,“把他救起来,你们永远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我想要活过来。”带着淡淡忧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猛然扭头,就见到口空空的真一站在她身边,“落落,让我活过来,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咽喉被什么卡住了,她怔怔的看着他,说不出一个字。

 “落落…”

 “对不起。”落年微微的垂下脑袋,低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已经死了。”

 “让我活过来,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可以活过来了,落落,你不爱我了吗?”

 “你已经死了,死了又怎么活过来呢?”

 “不是有我吗?”蓝影笑得优雅的站在一边。

 “滚!”她神情一厉,看着蓝影毫不留情的低吼道。她的老师,从来不会说这种她做不到的话!

 一瞬间,就像有什么碎掉了,四周一阵刺眼的光芒,刺得她眼角流泪,眉头拧起,长长的睫微动,缓缓的睁开了薄薄的眼睑,入目的是暗灰色的天花板,身下是一个黑白的魔法阵似的花纹地面。

 “呵呵…”她坐起身,捂住额头轻笑出声,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可怕的杀意,“出来。”

 四周空的,只有她的声音在回响。

 不一会儿,一个银白色的小盒子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落在落年的腿上,落年身上把它打开,入目的是一枚银白色花纹诡异的戒指。

 “你的第一关测试成绩,认清假象所用时间三十分钟十一秒,打破假象所用时间五分二十一秒,总共三十五分三十二秒,继承人候选竞赛史上最高记录,分。”冰冷公式化的仿佛机器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落年站起身,把戒指扔到地上,“滚出来!”

 “戒指为引路者之戒,如果你不集齐三枚引路者之戒,将无法到达最终战场,将直接判定为‘败’,由于你是特殊参加者,确认为败之后,将对你进行抹杀行动。”那声音依旧冰冷而公式化。

 落年口起伏有些‮大巨‬,怒火燃烧在腔,拳头攥得紧紧的,“审判一族?又是萨蒂帕帕落家族吗?你们脑子有病是不是?谁说要继承那些东西了吗?谁要参加这什么鬼测试?谁允许你们自作主张?!”竟然把她的真一拿出来开这种玩笑,竟然让她对她的真一说出这种过分的话,可恶!

 “程序已经启动,破坏法则的继承人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那声音是远程传来的,根本不是有人在这边,连这个盒子也是从头到尾都粘附在上面的小型机器上的…

 该死!

 落年头疼的扶额,不再说话,弯下捡起地上的盒子,紧紧的攥在手心,迈着步伐从这里唯一的出口走了出去,走了两步,脚步微微的顿住,“既然你们自找死路,那么我成全你们。”

 说罢迈着大步走了出去,纯黑色的眼眸寒光闪烁,手紧紧的握着,几乎要把戒指一起捏爆了。

 竟然又一次开始自作主张了吗?继承人候选?她还是?为什么?她杀了审判者,了开幕时间,炸了约定之舟,还杀了继承人候选,按他们所说,不是足以判死刑的大罪?结果她现在什么事也没有的,被安排什么莫名其妙的测试?到底怎么回事?

 脑子成一团,落年走出古墓的时候,发现外面停了好几架直升机,一群人正准备搜索什么,看到落年骤然惊讶了下,为首的女人穿着灰色的绒大衣,头上戴着一顶同绒帽子,五官很美,下颚习惯性的微抬,显得几分高傲和冷,看到落年,顿时抛下手上的工作快步走了过来,眼中带着几分惊喜。

 “落年,你没事吧?”

 落年有些没回过神,“…伊弥?你怎么过来了?”

 “寒焰难得向我发了求救信号,当然要帮忙。”伊弥嘴角勾起浅浅的笑,“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听说你们竟然和斯蒂芬白那家伙在一起,真是太可怕了,果然出事了。”

 “那他们呢?”

 “别担心,已经派了好几架直升机在搜寻了,看到村子就会下去的。”伊弥道,忽的看到落年脸色不太好,微微撇了撇脑袋,“怎么了?”

 “没事。”落年摇‮头摇‬,抬头就见安邑等一群跟她一起进古墓的人都还好好的站在一边。纯黑色的眼眸微微的冷了冷,却没有说什么,是她太大意了,结果这些人竟然是帮着审判一族给她搞什么试炼的!不过落年很清楚,他们也仅限于那一步了,要说能知道多少,不可能。

 “走吧,我们先到最近的城镇里去等寒焰他们。”伊弥拉起落年的手,漂亮的眼眸微微的放柔了一些。

 “等一下,寨子里卡尔法他——”声音戛然而止,纯黑色的眼眸微微顿了顿,目光落在一艘开着门的直升机上,只见那上面,卡尔法正在里面,阿梅却跟着坐在一边,一副要跟着他走的样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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