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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虽然卫征海在媒体面前,做了最强烈的宣示,胆敢騒扰他周边的人…尤其是小初…一律视为仇敌,但沉寂不了一天,新闻再度哄然而起。

 这一切起因于,他对小初的强烈保护与大胆示爱的行动,让许多芳心寂寞的女人又妒又羡。

 大家秉著“得不到,看看也好”的心态,不停催生幸福的续集。

 歹命的记者只好冒著“跟卫征海杠上”的危险,为大众广搜两人的讯息。

 就在这时,另一家杂志社…“霓彩衷漂”也趁势端上了裘小初的新闻。

 她看了差点没气炸!

 那是当初她委托陈记者写的爆料稿,里面说明她取了母亲的检体,还千方百计拿到王金强的检体,做DNA比对,确认她是他的私生女。

 当局外人们看着报导,发出感叹:“身为仇敌的卫征海与裘小初,就像罗密欧与茱丽叶,克服一切困难,深深相恋”时,小初跑到某个公共电话亭,掏出一把零钱,找陈记者算帐。

 “我是裘小初。”

 “哎呀,是最新出炉的灰姑娘。”陈记者的声音又夸张又谄媚。“裘‮姐小‬,恭喜你,上一票没捞到,这一票捞得更大了!”

 小初气得全身发抖。“当初稿子被冷冻,我不是请你把它扔了吗?”

 他殷勤说道:“稿子不是被冷冻哦,我们是在静待最佳时机。你看,这篇报导搭上热,果然造成了轰动,你也深受其惠,不是吗?”

 哪来的深受其惠?他指的是,招来城风雨吗?

 “当初我是叫你扔到垃圾桶。”她非常坚持这一点。

 “哎呀,再怎么说,裘‮姐小‬也辛苦地筹了一笔爆料本,不让稿子面世,我们总觉得很对不起你。”

 是啊是啊,那王金强势力被连拔起的那一天,你为什么不这样说?那时追著卫氏兄弟跑,忙不迭想挂她电话是谁?

 “裘‮姐小‬,想必你现在有联络方式了吧?我们打算再为你做一次专访。放心,这次不会请你出钱买版面,相反的,我们会请造型师帮你设计整体造型,连同照片一起刊登上去…”

 还在发他的大头梦!

 小初气得挂上电话,任零钱叮叮咚咚掉下来,颓然地背靠在墙上。

 她的预感没有错,事情不可能就此停止,它会变得更糟。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也许、也许,会走到无法挽回的一步也说不定…

 ***--***--***--***

 自从交往八卦爆开之后,小初再也没到翼海集团去上班。

 卫征海当众做出了爱情宣示,卫展翼在无奈之余,也只能暂时接受。

 但,当“裘小初是王金强的私生女”消息一曝光,暂时休眠的火山马上又爆发了!这次争执的地点,是在卫征海的公寓。

 “你说‘这件事我早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卫展翼厉声质问。

 “意思就是,即使我知道她是‘谁’,我依然爱她。”卫征海沉著回应。

 他很庆幸,当大哥卷握杂志,刮过来质问时,小初刚好有事,先一步下楼。

 他不希望被她听到这段对话。小初不需要为不存在生命中的父亲,背负任何罪孽、承受任何指责。但盛怒中的大哥,无法领悟这一点。

 “你刻意隐瞒这个消息,要不是被媒体曝光了,你也不会告诉我,是不是?”

 “我说过,我会动用所有力量保护她。”

 “保护她,等于可以欺瞒家人吗?”卫展翼咄咄人。

 卫征海耙梳过墨发。

 他可以理解大哥的心情,毕竟他是兄弟姐妹中,年纪最长,与父亲相处最久的一个,也是唯一亲眼看着父亲被怒到心脏病发、当场身亡的卫家人。

 因此,即使翼海集团崛起时,王金强的势力完全崩解,甚至锒铛入狱,再无翻身的一天,他仍有解不了的恨。

 那种恨平时蛰伏著,仿佛不存在,一旦被动,就会席卷成风暴。

 虽然他可以理解,但不等于能够忍受一再被挑衅。

 “如果你能冷静点,不要一开始就对小初充偏见,以兄长之尊,评断我们能不能在一起,那么,我会在事情爆发前就对你说明。”

 卫展翼盘起手,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们确实不能在一起。”

 卫征海必须要极力按捺,才能不上前拍打那颗为反对而反对的顽固脑袋。

 “幸运的是,我们要如何,都不需要得到你的许可。”他咬牙切齿。

 卫展翼愤而转身,发出一声极怒的低咆。

 “你想过吗?如果丁晴是仇人之女,你还会爱她吗?”

 “不要把晴与裘小初放在同一个天秤的两端,她们有若天地之别。再者,晴是恩师的女儿,我爱她没有什么不对。”他僵硬说道,始终认定卫征海只是鬼心窍。

 “所以,你是幸运的家伙,你一开始就选中了‘正确’的对象。告诉我,你是先选中她,才爱上她,还是先爱上她,才确认她是完美的对象?”

 “不许你拿晴来作比喻…”他狠瞪卫征海。

 “更不许你诋毁小初。”卫征海也不遑多让,眸中出冷厉的光芒。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会,撞击出危险的火花,谁也不让谁,双雄对峙,铁拳早已悄悄握紧,战火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小初回来了。

 她踏进客厅,就看到卫氏兄弟僵凝的神色,也猜到他们才刚为了她大吵一架。

 遗憾的是,她也端不出好脸色。她才被陈记者狗不通的浑话气了回来。

 看到她走进来,卫展翼掉头就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种蔑视的态度,比起从小被鲁恶劣地对待,更让人心寒。

 小初僵在原地,表情一片空白。

 难以言说的委屈蓦然浮上心头,她微微仰头,不让泪雾了眼。

 她想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这么不得人缘?努力为自己的生存挣扎错了吗?要父亲为抑郁以终的母亲负责错了吗?体内著混帐的血,是她的错吗?

 “我进房去。”她仓促代一声。

 “不,小初,过来。”卫征海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

 被大哥疲劳轰炸后,他需要软玉温香的安慰。不管全世界的人如何看待他们,怎么反对他们,只要他们拥有彼此,那就足够了。

 小初慢地走过去,坐在地上,头靠著他的‮腿大‬外侧,无语。

 即使这样与他相依,梦魇仍如影随形,威胁要让他们痛苦。她的身世公诸于世,是最后的试炼,还是地狱的开始?

 “以后会怎么样?”她不经意地轻问出声。

 他深思著,随手搔著她的短发。“不怎么样,反正除死无大事。”

 “是这样吗?”她喃喃问。

 “只要这样想,一切就豁出去了。没有什么事,是一心豁出去的人解决不了的。”他豪迈地说。

 小初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享受他的气息在体内翻滚的幸福感。

 也许,很快很快,她就要跟这种车福感说再见了…

 两人相依著,直到落时分,将他俩身影拉长、映在墙上,仍舍不得拆分。

 ***--***--***--***

 霓彩衷漂在卫征海的“关注”之下,迅速关门大吉。

 然而,这不是最后的试炼,只是地狱的开始。

 那篇报导引来更多关注,小初几乎足不出户,连学校的课也缺席了。

 卫征海将工作转回住处,一边处理公事,一边陪她。

 她变得沉默,不说话的时候居多,笑容几乎绝迹,整个人失去了元气,心事重重。

 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给她支持。

 小初醒著的时候,几乎都坐在电视前面,按选台器。他任她随意练手指,在一旁处理从翼海集团传过来的公事。

 当她一路切转选台器,来到新闻频道区,突然听到…

 “收看整点新闻。下午三点,曾在商场叱吒风云的王金强,委托次子王佑翔召开记者会,为私生女风波作回应。我们来看记者会现场的情况。”

 主播俐落的口条吸引了小初的注意。

 她放下选台器,忍不住想看王家会做出何种回应。

 卫征海听到声音,微微一诧,也放下工作,双手擦在后,踅过来观看。

 明眼人一看即知,记者会是仓促办成的,一张长桌,一个男人,一支麦克风,画面光秃秃的,甚是诡异。

 “我在这里,谨代表父亲王金强,呼吁妹妹裘小初,尽快回归到家族体系。父亲已经坦承他当年的错处,知道愧对你们母女,希望你能早点认祖归宗,告慰你母亲在天之灵。”

 小初震了一下,没料到他会说这个。

 “他在干嘛?”她困惑地问。“我妈怕王金强怕得要死,要是我跑去认祖归宗,顶了王家的姓,她恐怕要从骨灰坛飘出来哭了。”

 卫征海面色凝重,几乎已猜到记者会的本意。“看下去。”

 亲情诉求到此为止,王佑翔苦哈哈的表情一转,突然变得激动愤慨。

 “在此,我也要向翼海集团的卫征海喊话。看到自己的妹妹被当作见不得光的‮妇情‬,我这个作哥哥的就心疼啊。

 我妹妹从小没有父亲保护,倍受外人欺凌,难免渴望温情。你用拐骗的手段,让小初上你的恶当,丝毫不计较地成为你的地下情人。

 卫征海,你害我父亲去坐牢,让我们兄弟姐妹难以翻身,甚至还要这样糟蹋我们的小妹,你到底是不是人?

 小初,回来吧,除非他明煤正娶,否则就算他再怎么花言巧语,你也别继续被他骗下去。我、我身为兄长,竟让自己的妹妹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禽兽不如啊…”他忽然掩面啜泣一声,戏剧化地冲出记者会。

 “去你的!骗子!”小初忍不住抓起选台器,往电视扔去,气得全身直发抖。“竟敢拿这种事出来作戏,不要脸!”

 卫征海关掉电视,俯身抱住她。

 “他怎么可以在电视上大放厥词,说这种狗不通的话?他根本是胡扯一通!难道只要有嘴巴、会说话,就可以开记者会含血人吗?”

 她气得尖叫。她不容许任何人侮辱卫征海,谁都不可以,尤其是那家姓王的王八羔子!

 卫征海没骗过她,是他把她从没有喜怒哀乐的角落拉到阳光下。没有他,她的世界只是无尽的荒芜。

 然,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吗?她自问。是,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一开始,她不要沉不住气,不要想为母亲强出头,不要比对DNA,不要跟衷漂爆料,认了大笔债款,乖乖清偿,如今丑恶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但,那样做,也许她就没有机会跟卫征海在一起…

 小初捣住脸。她无法想像,如果他们不曾相恋,而今会是什么情况。

 她应该是会很寂寞、很孤单,像行尸走一样地活著吧?

 卫征海轻拍她的背,温柔安抚:“不要理他,随他去,我会处理。”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他亲了小初一下,才起身去接。

 “好,帮我转过来…”他脸色沉了下来,沉默了一会,才冷然开口:“去吃屎吧!”他反手挂上电话,重重的力道出怒气。

 小初抬起头。“谁打来的?”

 “打错电话。”他耸耸肩,眸底却藏著阴郁。

 她住在这里,从没接过一通打错的电话,可见他私宅的电话有多保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骂人。”她凝著他,心里有了答案。“是谁打电话来?”

 他停了一下,才低低吐出一个名字:“王佑翔。”

 “他说了什么?”小初怒火再炽,原来那家伙从记者会场冲出去,就是为了打电话给他,想必谈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卫征海紧下巴,转过身去。“你不需要知道,这是男人的事。”

 “这是我的事。”她站起来,不能容忍任何隐瞒。“我‘要’知道。”

 他转过身,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只能屈服。“他要我在‘给聘金’跟‘付遮羞费’之间,做一个选择。”

 居然是为了钱!在电视上口口声声喊她“妹妹”又是温情攻势,又是为她“抱不平”万般计较,就是为了钱!

 小初转身,狠踢大一脚。“他凭什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就凭他恬不知。”

 “我要砍了他!”她焦躁地走来走去,双手进发问,前前后后一阵摇。“我一定要去砍了他!”

 比起她烈火般的反应,卫征海的声不动,反而更加危险,更具有威胁

 “他不值得你动手。”

 小初与他对望,他冷静到近乎冷酷无情的眼神,震慑了她。

 “让我来。”

 ***--***--***--***

 王佑翔在嚣张不到几个小时之内,销声匿迹。

 然而,事件并未见平息。

 虽然卫征海料理了王佑翔,但所有王氏家族全员出动,在金钱因下,凡是王金强十三等亲以内的任何人,都想藉著裘小初,从他身上捞点好处。

 他们上不了电视,却像无赖般,在翼海集团与新川豪寓附近连,走了一个又来一个,馋兮兮的嘴脸让人看了就生厌。

 卫征海出面镇所有媒体。

 风度翩翩的他,首次爆发狂怒的威力,以高手段制止相关新闻出现,加速推动翼海集团往‮乐娱‬资讯业前进,将预定在几年后进军各类媒体的计画提前实施。

 换句话说,煤体让小初难过日子,他就凌驾其上,让媒体随他圆捏扁。

 媒体的声被他一挡,只能黯然平息,但断不了贪念的王家人,犹在附近徘徊。

 小初意识到,她的存在对他而言,是个绝对的麻烦。

 只要她在他身边一天,就会让整个卑劣的王氏家族有理由像水蛭一样,住他不放。

 卫征海说过:“除死无大事。”

 反覆思量这句话,小初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

 卫征海下班后,随即回到公寓,发现气氛和过去很不一样。

 他听到音乐声,也闻到饭菜香。顺著香味定到餐厅,看到大理石餐桌上,摆著两客丰盛的晚餐,餐桌正中间,燃著两螺旋状的粉红长蜡烛。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忽然呆住。

 时光好像倒了,回到没有媒体喧嚣的那段时光,只不过今夜更浪漫。

 突然问,焰影摇曳,他抬起头,看到小初出现了。

 她穿著雪白的浴袍,双手在口袋,赤著脚走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情调啊,难道你从没想过,要跟我共进一顿烛光晚餐吗?”她嘟起嘴。

 卫征海研判地看着她的神情。小初鼓著腮帮子,好像对他没有惊喜的反应感到很不似的。

 “你看起来很不一样。”在她挑眉询问下,他自己招了。“好像心情变好了。”

 她微微一笑。“嗯,的确是变好了。”

 “为什么?”之前不是还为了王家的事,郁郁寡吗?

 他咬住舌头,不想在此时提起此事,尤其是小初难得心情梢霁。

 倒是她自己无所谓,主动开口说了:

 “前刚阵子,被一堆无聊的人跟无聊的事搞得乌烟瘴气,得我心情低落。我想啊想,事情不都告了个段落?干嘛还绷著个脸,好像过得很忧郁。”

 她拎起白瓷盘中的青花菜,嚼了一口。

 “也该是我振作的时候了!前几天,我不是催你去上班吗?那时就想,两个人在家里大眼瞪小眼,像坐困愁城似的,多惨!你要出门去上班,才不会让人家误以为我们哪里心虚。而我在家里冷静几天,也决定要重新开始了。”

 她不疾不徐地说著,边说还边偷拎食物来吃,一派自在。

 卫征海怀疑过,她在强颜欢笑,然而她自若的神态,似乎不是如此。

 “那你决定回学校去上课了?”

 她摇摇手指。“我打算办休学,再也不想看到陈建德那家伙。”

 “我可以让他主动离开。”

 “算了,你让霓彩衷漂倒店,让他叔叔失业,已经很够了。反正回学校去,还是要被人指指点点,不如报名空大,可以在家学习,又能拿到学位。”

 “看来你都计画了。”他稳稳看着她,仍在观察。

 小初敲敲脑袋,非常得意。“只要心情稳定,我做什么计画都是超音速。”

 看她跟过去没什么两样,他终于放心了。

 他放下公事包,因而错过小初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郁,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经如常。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她故作惊恐地看着他。“你想被我毒死吗?这些菜,当然是叫外卖送来的,我所做的,不过是把它们从餐盒里,栘到盘子上而已。”

 他的心情跟著轻松起来。

 “你刚看到餐桌时的反应,让我伤心。你要知道,女人负责准备烛光晚餐,但桌上那瓶玫瑰花,是男人要负责带回来讨女人心的。”她指了指餐桌。

 他果然看到一个空空的花瓶,不失笑。“你从哪里学来这一套?”

 “网路罗。”

 如果一顿完美的烛光晚餐,就能让一切重新开始,他愿意再跑一趟。

 “我现在就去买花。”他转身迅速往外走去。

 “不必了,明天下班后再顺便带回来。”小初慢慢走向他,双手拉住他的外套翻领,踮高脚尖。“有一个问题,早该在你进门时,我就要问的。”

 他突然发现,小初今晚像通过电似的,穿著浴袍的模样,格外感。

 “先提示,浴袍下藏著某个‘暗示’。”她主动吻上他,抵著他的,呢喃道:“你要先吃饭、先洗澡,还是…先吃我?”

 她霍地退开来,慢慢扯开带子,抖落浴袍,满意地看着他双目发直的模样。

 小初穿上他送的感‮衣内‬!薄薄黑纱将她的肌肤衬得更雪白,纱质布料无法掩饰她曼妙的身材。

 “我要先吃你,再吃饭,再边洗澡边吃你,然后再吃你一整夜。”他的声音低沉而瘩哑。

 “贪心!”小初笑着跑开。

 他甩掉西装外套,在她转进餐厅时逮住她,举起她,用‮体身‬将她抵在墙上。

 他低头找到她的,探寻甜蜜。“帮我衣服。”

 小初乐于从命。她胡乱抓掉他的领带,躲开他的吻,方便她解开衬衫的衣扣,刷一声扯开皮带,也拉下了他的拉链。

 卫征海忙著偷袭她的脖子。当小初用力拉下他的子,指甲不小心划过了他的肤。

 “噢,你这个小野猫,居然敢用猫爪抓我!”

 “凡事都有第一次。”她笑着吻他赔罪。

 卫征海踢掉子,小初故意地左右晃动,让他重心不稳。他捧著她的粉,踉呛著将她抵在餐桌边。

 “我要进去了。”他宣布。

 “不可以在这里,你每次都好用力,会把我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破坏掉。”

 他危险地笑道:“这次我会放轻一点。”

 “那就不够足了,不是吗?”她眨眨眼,用‮腿双‬摩挲他的窄。“快点转移阵地。我可不想做到一半,发现我的头发著火了。”

 他抱著她,物离他们最近的地点。幸好他有一个很大的开放式厨房,理台看起来相当坚固。

 “最远只能到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急。”望鼓噪著,他不悦地咕哝。

 小初笑吻他的膛。“你哪一次不是很急?”

 “那是因为我太渴望你。”他为自己辩解。

 “也许改天我们要一起学习前戏该怎么做。”

 他却在这一刻,将自己推进她…

 斑过后,他紧扣著她,息。“我爱你,小初,我爱你…”“我也爱你。”她低语,像是极度缺乏‮全安‬感地紧偎著他。

 “我还不想吃饭,你呢?”他注视著她的眼睛,让她知道,他还想要更多。

 她摇‮头摇‬,拍拍他,让自己回到地面,扶著桌子、扶著墙,踉踉舱舱地往主卧室走去。

 卫征海吹掉蜡烛,知道几个小时内,他们不会回来这里。

 ***--***--***--***

 这‮夜一‬,小初使出浑身解数,将他的精力全部榨干。

 直到凌晨时分,卫征海才倦倦睡去。

 小初躺在他身边,张大眼睛,细细地看着他。

 睡著后的他,俊容有点孩子气。他是上天打造的极品,墨浓的眉,令女人嫉妒的长睫,方正的下巴,人亲吻的

 她很庆幸自己拥有过他,但她知道,明天过后,这些都会变成“往事”

 往事会如烟般消失,因此她要一遍遍、一遍遍地看着他,把他的模样镂刻在心版上,后思念他的时候,才不会寂寞。

 “我爱你。”她轻声呢喃,忍著不让泪下。“不管我在哪里,都爱著你。”

 她瞥一眼时钟,钟面上的指针方向,催促著她尽快去做某件事。

 她小心起身,但垫的震动让他睁开眼睛,迷糊糊地问:“你去哪里?小初?”呼,好困。

 “你把我累坏了,我想先去泡个澡再睡。”她轻声代。

 他随即闭上极倦的双眼,沉回睡梦中。

 小初走进浴室,将水龙头打开,蓄水进宽敞的双人浴白。

 然后穿上衣服,推开房门离去。

 ***--***--***--***

 隔天下班,卫征海带著红玫瑰回到家里。

 家。站在门口,他细细品味这个字。

 不久之前,这里还只是他的“公寓”因为小初在这里,让他有了归属感,因此“公寓”在他心中,转型为“家”

 想到小初,他不骄傲地微笑。她昨晚的热情让他惊喜,今天早晨也以相当特别的方式唤他起,若不是她坚持,他会请假跟她在家里厮磨一整天。

 或许他明天就该这么做。

 他喜欢她直截了当的热情。小初在这方面从不羞涩,也不故作忸怩,她毫无保留的回应,让他的男自尊涨到最高点。

 如果她确定要休学,他们应该先办个甜蜜婚礼。反正空大几乎都在家里上课,婚姻对学业的影响或许不那么大…

 他愉快地按下密码,打开中控锁,推开大门。

 屋里一片漆黑,一种异样的感觉攫获了他,仿佛这屋里原有的某个…某个“东西”不见了。

 他打亮了灯。“小初?小初?”他唤著她,没来由地感到不安。

 她是在睡觉吧?她是被他折腾得太累了吧?或者她在泡澡?对,小初喜欢泡澡,一定是人在浴室里玩水,或者想给他什么惊喜,所以才没有开灯。

 他直奔她的房间,找不到她的人。

 他跑了起来,在家里到处找。浴室?没有。主卧室?没有。厨房?没有。备用的卫浴间?没有。甚至连那些很少踏人的空房间,也见不到人影。

 “她不过是在跟我玩捉藏。”他喃喃低语。

 他打开每个能躲人的大型隐藏式橱柜,没有、没有、没有她的人!

 他带著玫瑰花束,来到她的房间,还是不肯正视横在眼前的事实…

 小初不见了,无声无息地,不见了!

 直到他打开梳妆台的抽屉,看到里头空空如也,连那枚针都未见踪影,他猛一回头环视整个房间,才发现,这是一间客房,就只是一间客房。

 单的款式,是小初刚住进来那一天的款式,铺得平整,棉被叠得整齐,衣柜里没有衣服,书柜里没有书本,浴室干干净净,洗脸台上摆的是新的巾、新的牙刷、新的肥皂。

 她的痕迹消失了,就像她从没出现过地消失了。

 他将整束玫瑰往墙上重重一打,一未拔除的玫瑰花刺扎进指尖,血珠迅速凝聚,红的花办片片掉落在地上,就像他被撕裂的心。

 难怪她昨晚那么热情。难怪她抱他那么用力,像一种绝对的绝望。难怪她今晨送他出门,眼底有丝落寞。原来重新开始是真的,只不过他们要分头进行,而休学、转读空大,心情变好都是假的,她不过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小初能去哪里?她该明白,她没有地方可去。他们是属于彼此的。经过之前那一役,她该知道,他们只拥有彼此,他们只能从对方身上找到力量与支持。

 他要把她找出来!

 他丢开花束,在最短时间内召集最良的属下,追查小初的动向。

 所有的交通工具都要查,荒山野岭要找,乡村小镇也要找,出境资料要查,见不得光的偷渡管道也要查,他放掉工作,亲自到每个可能的角落去寻找。

 然而,小初就这样消失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他曾经强烈怀疑过,大哥将她强行送走,但所有证据显示,她是自愿离开,而非受到任何胁迫。

 自愿离开?她自愿离开!为什么?

 当这个意念渗进他的理智,融进他的思绪,他带了瓶烈酒,回到公寓,走进客房,看到小初要的那束红玫瑰枯萎了,成了花尸,心痛得无以复加。

 当晚,他干掉那瓶酒。

 隔天,他刮掉胡渣、理了头发,穿上西装,开著车子,到翼海集团销假上班,用庞大的工作量麻痹痛苦。

 从此,他成了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

 然,私底下,他仍没有放弃寻找小初的念头。

 一开始找她,只执著于她去了哪里,一遍又一遍往海陆空各种交通管道清查,往她可能去的地方寻找,但始终没有结果。

 他开始思索,小初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而且消失得那么彻底,让擅长追踪的他连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她不是那种会掩饰行踪的人,就算她是,要让自己失踪得无迹可循,也需要一大笔钱,但她根本拿不出来。

 肯定有人暗中帮助她!

 但,她根本没有任何财力雄厚的朋友。

 他重新检视从她失踪前到失踪后的每个细节,终于发现小初在失踪当天的凌晨,曾经两度将保全关掉又打开,中间间隔了二十分钟。

 这证实,在他人眠时,小初曾经外出二十分钟。这是他之前没注意到的,铁定跟她的失踪有关!

 他大为振奋,马上向新川豪寓的管理中心,调来电梯跟出人口的监视录影带,发现小初根本没有外出。

 他开始思索。既然不外出,那她为什么要开开关关保全系统?

 因为好玩?不可能。

 她之所以动了保全系统两次,显然是为了去某个地方。时间只有二十分钟,是因为…那个地方太近,二十分钟足以搞定所有的事。

 他豁然开朗,随即狂怒上心。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他!

 他丢下资料,站起身,走出大门,到另一扇大门,用力擂门。

 当大门一开,他马上一拳挥过去。

 “说,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对方没有否认。他的神情就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镇静如常。

 卫展翼抚著被打痛了下巴,冷观他濒临失控边缘的模样。

 “进来再说。”  M.ug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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