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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戚凤珍
  袁潇第七遍给张晗打电话,还是关机。幸好谢寒亭在边上说张晗健在,要不袁潇非得杀向闻远清不可。

 他恼怒地把电话摔在沙发里,头也不回地吩咐谢寒亭:“看一下孩子的温了没?”

 “温了。”

 “那就喂吧。”

 谢寒亭前挂着孩子,两只滴溜溜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他手中的瓶。谢寒亭手一动,孩子就举着手笑着要拿,谢寒亭的手到哪儿,孩子的手就举向哪儿。谢寒亭瘫着的脸不温柔一笑,低声叫道:“儿子。”

 “咿呀!”听到这声叫唤,小孩儿更加‮奋兴‬了。谢寒亭心头一软,嘴就进了孩子的嘴里。

 “他以后叫谢睿。”

 “啥?”袁潇皱着眉头看他,明白后立刻反驳:“不行,那是我儿子,得跟我姓!”

 没想到谢寒亭也来一句:“我儿子,跟我信。”

 “不准。”

 谢寒亭直接无视袁潇的抗议,温柔地冲小家伙道:“谢睿。”

 “谢寒亭…啊!”袁潇刚想撑起身讨个说法,部一软,股一疼,他悲剧地滚下了沙发。

 老鬼赶忙闪过去,把他抱起。这下袁潇抓住了机会,揪着衣服料子不撒手不了!

 “谢寒亭,那是我儿子,我跟女人生的儿子,他只能跟我姓,要叫也只能叫袁睿!”

 谢寒亭低头看儿子,点头道:“是圆润的。”

 这话得袁潇怒目而视,“别跟我唱反调!”

 谢寒亭把他放沙发上,继续去厨房喂儿子。袁潇扶着,气得咬牙切齿。这老鬼占身占心不说,连儿子也要抢!

 他刚想怒骂,张晗就回来了。

 “张晗,你可算回来了。”袁潇赶忙换了张脸,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好好的,奈何心虚不已。

 张晗冲他笑了笑,疲惫地说:“累死了,我先洗个澡。今天你去一下店里吧!”

 “…成。”

 见袁潇答应了,张晗快步走进浴室。一进去,他就痛得跪在了地上,撑着地面的手紧紧地握住,张晗想到闻远清那副得瑟的样子就牙。不过小不忍,则大谋,他张晗…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看到张晗洗完回了屋,袁潇整个人都轻松了,软趴趴地躺沙发上,指挥着老鬼做这做那。

 等一切事毕,老鬼抱着儿子走了过来,“还有什么要做的?”

 袁潇把光着的脚伸进谢寒亭怀里,老鬼自然地使自己局部加热。

 “多了去了。首先要去看店里经营得怎么样了。我跟张晗自从开了业,就做起了甩手掌柜,这一时三刻还行,日子久了可怎么了得。第二,要去给你买件衣服,你看认识你这么久,就没见你换过衣服,你也真够寒碜的。等会你把鬼叫过来,帮我看着孩子吧。”

 “带着孩子去。”谢寒亭立即表达自己的喜好,他喜欢小孩儿到放不开手。袁潇懵了,问他:“那我怎么办?你不扶着我我走路费劲啊!”

 袁潇第一次知道谢寒亭会开车,还是黑色的宾利。

 “你哪儿来的?”

 “有人给我烧的。”

 “这是灵车啊!不对!居然还有人给你烧东西?谁啊?”

 “一会儿再告诉你。”

 好吧,听他这么说,袁潇只得收起好奇心。只是他不免有些担心,生怕这车散了架。幸好一路无事,到了城北城隍庙附近。袁潇傻眼了,“来这儿干嘛啊?”

 “我的衣服只能在这儿买。”谢寒亭说着下了车,先接过孩子抱在怀中,再牵着袁潇往前走。普通人眼中这两人是在走,懂行才会发现这完完全全是在飘。

 城隍庙前香烛多。说起A城的城隍庙,那是由来已久,颇有来头。佛教四名山,五台、普陀、峨眉、九华,不仅有菩萨金身,还有历史上的名人物为其塑像。A城的城隍庙,虽是道家的场子,但镇场的可不是一般鬼神,乃是赫赫有名的十殿转轮王。所以上赶着往这儿跑的名雅士如过江之鲫。

 十几年前,这周边被开发成道家文化风景区。以城隍庙为中心,什么老君、道家学院之类的都建设起来了,一些道家的小玩意儿贩卖者,更是不计其数。

 谢寒亭牵着袁潇,一路飘到城隍庙背后那条巷子。一进去,香烛纸钱金元宝,寿衣棺材齐备好。他俩穿过这些物事直直往里走,进了家门脸稍旧的铺子。

 老板原是笑脸相,见着谢寒亭那笑就卡在了喉咙里,险些噎死他。

 “两位大老板可有这个?”老板的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摩挲一阵,袁潇明白了,埋头翻包摸出张银联卡。也怪他没事先问明白,以为老鬼的衣服可以在商场买。现在毕竟是他男人了,怎么的也该身像样的行头吧。就算以后谢寒亭还了,从此路归路桥归桥,他也算是尽了恋人的本分。

 “我就这东西,能刷不?”

 “能!百年老字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就是这卡是大老板您的?”掌柜的看着袁潇,袁潇瞪眼回看他,幸好谢寒亭解了围,“他不是鬼,他是我的内人。”

 这下,老板笑得脸上全是皱纹,躬身把两只了进去。袁潇侧头瞪了谢寒亭一眼,当先跟上。

 “两位要看点什么?”

 “我给他买衣服。”

 “要订做的还是制好的?”

 袁潇奇了怪了,“这鬼的衣服也能订做?”

 只见老板拿出了一本《vogue》,“你只要看好了,我就给你做出来,至于这价格就比制好的贵个五十块钱。”

 “制好的多钱?”

 “一身两百。”

 袁潇笑了,这比他预想的便宜太多了。他赶紧埋头给谢寒亭选了十来身。等选好就见着谢寒亭站在一个相框前面沉思,袁潇行动不便,只得出声,“我选好了。”

 谢寒亭抱着孩子飘过来,再拉着袁潇飘到那东西前面。

 那是一张老照片,发黄的纸,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东西了。里面是一家三口,男俊女俏孩子萌,都幸福地笑着。

 “你认识这里面的人?”

 原本见谢寒亭看照片就十分在意的掌柜,听到这话赶紧走了过来,“这位老板认识我先祖?“

 “嗯。”谢寒亭点了点头,“这个女人叫戚凤珍,我们曾经定过亲。”他转头看向袁潇,“给我烧东西的就是她。”

 老板听到这话,眼睛瞪得溜圆,“原来是祖母的朋友,还曾经的未婚夫,我给你打个八折,你看怎么样?”

 等两人置办了衣服,再写下谢寒亭的生辰八字交给老板,由他代为送货之后,就出了巷子。

 “谢寒亭,你是怎么死的?”袁潇再次发问,他真的很想知道,显然一句轻描淡写的‮杀自‬已经足不了他的好奇心。

 “你不会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死的又不是我?”

 谢寒亭被这话得愣了几秒,才淡淡地开口:“我一出生,就不被族人喜欢。闻氏一族,就闻远清那一家的人精通卜术,他们说我切不可修习术法,否则会使我命犯孤还有命。”

 “什么叫命犯孤还有命?”

 “这叫五弊三缺,是修行之人都会有的东西。五弊就是鳏、寡、孤、独、残。三缺就是钱、命还有权,我命犯孤,指父母双亡,命则是说我短命。父亲是谢氏的族长,不可出差错,所以小时候没人教我道术。只是我小时候经常跑到父亲书房玩,别人都以为我不识字,我却也如此。可我身边的鬼仆全是识字的,他们教我习字识书。没想到没人教,我自己看书也把那些道术看会了。后来我刚愎自用,以为自己天资过人,肯定能转命。再加上国家危难,我不愿隔岸观火,便学以致用,为国效力。结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被日本人盯上了。”

 谢寒亭停了很久,他的脸色没有变,袁潇却感到了他的难过,不由得把手握得更紧。

 “事情已经过了八十年,我也没什么好恨的。”谢寒亭微微一笑,“日本出动了一个团,围剿谢氏一族,我带兵营救却中了埋伏,被生擒。那些日本人在我面前一个个地砍掉谢氏族人的头,每砍死一个,就割掉我身上的一块。后来我不堪受辱,便咬舌自尽了。”

 “那时,我才知道不是所有国人都是一心抵御外敌。我们术士中的一个人站在了日本人那边,也是他设计灭我门。在我死了之后,他怕我化作厉鬼报复他,施了阵法把我变为了地缚灵,就是那栋别墅的地界。”

 袁潇没想到谢寒亭身上还有这种曲折,痛心道:“你上次那种怪样子,就是你死的时候的样子?”

 谢寒亭知道他说的是哪次,轻轻点头,“我咬舌自尽的时候其实没立刻死掉,那些日本鬼子把我扔进了火里,所以正经说起来,我也算是被火烧死的。”

 “那上次那女鬼叫的煞鬼又是什么东西?”

 谢寒亭身形微顿,这奇怪的反应被他巧妙地掩饰过去,再加上袁潇一心扑在煞鬼两个字上,没注意到这一细节。谢寒亭低头,面含忧郁地说:“煞鬼,就是惨死之后只能下到各层地狱轮回受苦的鬼。”

 袁潇听到这话,心中更疼惜老鬼。他关切地拍了拍谢寒亭的手臂,“没事儿,你现在有我这张暂住证。而且说不定过不了太久,你就可以重生了!”

 谢寒亭齿一笑,温柔道:“但愿如此。”

 谢寒亭极少笑,此时此刻这种灿烂的笑容更是见所未见。袁潇被他这副模样得有些头晕,情不自就扬起了头,嘴触碰到了谢寒亭的角。一个简单的充爱慕的吻,却让谢寒亭目光变得复杂。他快速地扭过头掩饰住了内心的慌张,却感到袁潇倾身抱住了他。

 “一定会成功的。”袁潇肯定地说:“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成功。”

 许久,谢寒亭才悠悠地回了一句:“好。”

 小两口的甜蜜日子按下不表,视线回到张晗身上,他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首先是因为痛,第二就是感受到了侮辱。

 张晗也是从十五六岁的年纪过来的,那个时候他的小弟弟也不过是小胡萝卜,可见到了闻远清的,他才知道什么叫长江后推前,前死在沙滩上。就算比起张晗现在的玩意儿,那长度度硬度也是甩了张晗两条街。

 所以,张晗很痛。虽然对方只是脸嫌弃地进去j□j了一会儿,便了,但张晗是个处啊!他就算喜欢袁潇,也妥妥地想当个攻啊!

 完之后,闻远清说了句话,“我原本以为张先生是个多么有骨气,威武不能屈贫不能移的人物,想不到也会为了生死之事雌伏在其他男人的脚下,还是说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只要是个男人,就给上?”

 说完,闻远清眼含鄙夷,态度趾高气扬地笑看着上痛苦不已的张晗。瞬时,张晗明白自己被耍了!

 妈了个巴子的熊孩子闻远清,居然这么玩人,张晗气得咬牙切齿,手指紧紧地捏住单,他狠狠地想:这份侮辱,他一定会还给闻远清!于是他开口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足我,像你这种早痿的货,给我提鞋都不配。”

 本来张晗想跳起来打人的,无奈他行动不便,只得逞口舌之利。闻远清到底年纪小,被这话一就脸红脖子,解皮带子,就着张晗趴着的姿势便了进去。这第二回,足足了一个小时才偃旗息鼓。张晗趴在上,心里既懊悔又愤怒,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闻远清这个熊孩子三言两语绕进了坑里,还逞一时之能,让股受了大罪。

 好在他也没想多久,实在是太累了,‮体身‬快散架了,张晗不知不觉地便睡了过去。

 等他第二天起来,闻远清还侮辱质地给了他两百块嫖资。张晗气得肺都快炸了,却始终没跟钱过不去,利索地揣回兜里,然后飞奔回家。

 他此刻躺在上越想越气,猛地坐起来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淘宝,搜索了幻剂。

 所以啊,千万要理智,否则会被对方突然的傻行为拉低智商,从而引发不可预见的灾难!  m.UG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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