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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附身(2)
 黄江水的脑子正着,随口说:“嗯。”

 “怎么了。”女人好奇地拉住黄江水,“看你这死人模样,见鬼了?”

 黄江水打了个冷颤,忽然低声音问:“我问你,你最近觉不觉得林林有点反常?”

 “反常?”女人抬起下巴,想了想,“好像是有点反常。这几天她不知道是怎么了,不接客,也不出房间。有时半夜经过她房间时,经常听到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傻笑,疯疯癫癫地,不知道在乐什么,要不就是发呆。”

 “真的?”

 “真的。”

 黄江水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判断十有八九是正确的——林林被脏东西上了。

 和女人分手的时候,黄江水说:“你最好离林林远点,她已经不是她了。”

 女人根本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望着黄江水匆匆离去的背景,不屑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黄江水一路杀回了宾馆,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就结账离开了。他不想让林林找到他。他在僻静的地方重新租了一间小屋,决定躲避林林。可事实正如他所想的一样,那天离开“好再来”后,林林的电话一直不断。

 每天晚上子夜一过,黄江水的电话铁定会响,雷打不动。三更半夜,他经常被电话惊醒,每一次电话响起时他都觉得那电话像一颗定时炸弹。后来每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总要等电话响过后才能睡着。

 再后来,黄江水干脆关机。

 关机的结果是电话改成了‮信短‬。每天早晨起来,只要一开‮机手‬,里面几乎都被林林的‮信短‬爆了。

 那些‮信短‬很意味深长。

 江水,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江水,你去了哪里?

 江水,我找你找你好苦啊!

 江水,你想我了吗?

 江水,我好想你!

 江水,你是不是怕我?

 …

 有人说,最恐怖的事并非大半夜遇鬼,而是你根本就不清楚那是人还是鬼。有的时候,想要一个人恐惧是很简单的,就像人的睡眠,隆隆雷声响彻天边时,你可能会睡得很安稳,它影响不了什么,可一只蚊子在你耳边嗡嗡作响,反而睡不着了。

 这些‮信短‬对黄江水来说,就像无数只蚊子,不停地在他耳边盘旋,搅得他心如麻。也许,还会在不经意间落在他身上,狠狠地上一口血。谁又能保证它们身上没有携带致命病菌,咬上一小口就能轻易要了他的小命。

 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千万别小看任何一种东西,哪怕再渺小,也可能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三天后,黄江水实在受不了了,他换了‮机手‬号码,从那之后,他的‮机手‬再也没有响过。偶尔响一次,也是移动公司的垃圾‮信短‬。他渐渐地平静了,和这个世界断绝联系之后,他觉得自己‮全安‬了很多。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但凡是有生命的,都是凶猛恐怖的。

 这个世界总是充危机。

 自从换了电话号码、搬家之后,黄江水再也没遇到过怪事。整整半个多月,他的生活异常平静,他甚至都怀疑自己之前的经历是不是都是幻觉。只是,偶尔他还会做噩梦,梦中的主角变成了林林。

 那是一个非常漆黑的异世界,四周都是张牙舞爪的枯树林子,黄江水一个人在林子里漫无目的地转着圈子。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跑到这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是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

 哭声是从枯树林深处传来的。

 是个女人的哭声。

 黄江水循着哭声向前走去,他穿过一棵一棵枯树,眼前豁然开朗,是另一番景象。不远处,有一座小桥,桥下淌着说黄不黄、说白不白、说红不红的河水,散发着一股怪味。桥头上,一个女子正蹲在那里捂着脸嘤嘤哭泣。

 附近没有一个人。

 黄江水向女子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女子抬起头,竟然是林林,她的双眼早就哭得红肿不堪,见到黄江水,她一把就楼主了黄江水,哽咽着说:“江水,江水,你来了,我好怕…”

 林林的‮体身‬冰凉刺骨,像刚刚从河里捞上来的浮尸,软塌塌地。

 黄江水下意识地推开了林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林林委屈地望着黄江水,“我在‘好再来’睡觉,睡着睡着感觉有一双手抓住了我,它拉着我一直走一直走,朦朦胧胧中我走出了‘好再来’,走出了临江市,走出了远郊。后来,我就来到了一条小路上,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这个路程很恐怖,这个经历让人浮想联翩。

 “你…说的是真的?”黄江水说。

 “真的。”林林点头,“江水,你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黄江水警觉地问:“你知道是谁带你来的吗?”

 “不知道。但那双手很软、很滑,应该是个女人的手。”林林继续央求,“江水,别问这些了,你带我走吧。我真的好害怕,这个地方就像一个宫,我每天都在枯树林子里转圈子,可就是绕不出去。你能进来,一定知道来时的路。”

 黄江水迟疑了。

 四面八方突然响起了声音——是叫声。

 黄江水一下就醒了过来。

 墙上的钟表指向了十二点,这是一天中最最诡谲的时刻,替,对换。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发觉外面真的有叫。他租住的这个地方近邻村落,农户家里都有养。人们常说,叫之时就是新一天的到来。

 在临江城有一个辈辈相传的传说。都相信雄身上有一种驱避凶的能力,它们是刚之气的化身。人们认为,夜晚是祟的,祟之下便有很多不属于间的东西出没,雄的叫声能将它赶走,重新两隔。

 黄江水初来临江城时听说过这个传说,但他不以为然,他更喜欢把雄想象成盘中餐。可现在他改变了想法。特别是做了那个噩梦之后,特别是连续几晚都梦见林林之后。

 每天梦醒之后,黄江水都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很疲乏,像经历了一次长途跋涉。他想起医院中那个梦游的老太太,是不是自己也在无知无觉中得了梦游症。很快他就否定这种想法,他查看过房间,查看过房间门口,没有一个脚印。

 这证明,他晚上都安安稳稳地躺在上。

 可为什么还是这么疲劳,睡醒了、养足精神了,应该感到轻松。他越想越离奇,越想越古怪,越想越不着边际,最后,他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灵魂出窍了。也就是说,‮体身‬留在屋子里,灵魂去了别处。

 但凡是人都会觉得这种想法很虚幻,但黄江水不这样认为。

 不仅仅是因为之前的种种恐怖经历,黄江水记得,他以前去网吧时,曾在网上专门找一些奇事怪事看,他看过类似的新闻,大都是国外的事情,那上面说得很详细、很生动,如同真的一般。

 有一则外国新闻中写道,有一个‮国美‬的小女孩因为车祸死掉了,她的亲人很伤心,大家决定尽早埋葬她,好让她安息。于是,家人选了一块很大的墓地和一口很小的棺材,打算举行葬礼。可就在举行葬礼那天,怪事发生了。

 就在棺材马上要入土时突然响了起来,有一个人在里面拼命地敲打挣扎。家人们都吓坏了,急忙打开了棺材。奇迹发生了,小女孩居然活了过来,她茫然地望着棺材外的亲人。

 大家很高兴,不管这事有多离奇古怪,起码小女孩又回来了。

 小女孩的父母喜极而泣,他们立刻终止了葬礼,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他们问女儿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小女孩摇‮头摇‬,似乎之前的车祸完全没有伤害到她,似乎她重生了一般。她告诉父母,她刚才去了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那个地方很漆黑,到处都是枯树林子,她在里面转了好久好久才发现一个出口,走了出来。

 人们听了都很惊讶,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这件怪事的最终解释有两个。牧师的说法是,小女孩的确死了,她所到的地方就是人们所说的地狱,她是幸运的,她在地狱里绕了一圈又及时回来了,他说,这是上帝的恩赐。另一种说法是医生的,医生说这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是假死现象,小女孩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医生还说,这种事全世界都出现过,不足为奇。

 这件事在网络上热炒了一阵子,相信第一种说法的人比相信第二种说法的人要多得多,大家举出了各种各样的例子来维护牧师的解释,其中有人提出一条很有利的反驳——既然是假死现象,那么人的大脑也处于假死状态,怎么可能还会做梦?

 这个问题至今无人解答。

 网络新闻更新的速度堪比光速,很快,这件事就被新的新闻淹没了。

 可此时此刻对黄江水来说,小女孩事件反而变得更‮实真‬可靠了。他一下就明白了是非因果,他回忆起林林之前的种种迥异,似乎得到了一个可以肯定的结果——是的,也许那根本就不是梦,那是另外一个世界。

 是不属于活人的世界。

 他在不经意间像那个小女孩一样进入了那个世界,他遇到了林林,遇到了被张美丽拉入间的林林。或者可以说那不是林林,她和梦中的自己一样,仅仅只是一个魂,她永远也回不来了,因为她的‮体身‬早就被另一个魂魄霸占了。

 就像鸦占鹊巢一般。

 这个世界奇人异事太多了,有很多都无法解释,尼斯湖水怪、麦田圈、金字塔之谜,还有…小女孩事件。还有“黄江水”事件。只是惯性思维早已侵占了你我的大脑,习惯性地去相信,去解读罢了。

 黄江水现在就处于惯性思维的极端。

 接下来的几天,黄江水又开始失眠了。他只好买了一些安眠药,希望自己能够摆那层阴沉沉的鬼气,希望自己能够得到解。现代医药的作用新月异,进口的安眠药很管用,他连续几天睡得死沉,再也没做梦。

 可坐吃山空不是个办法,没多久,黄江水的口袋就一点一点瘪下去了,他决定重旧业。

 这天晚上,黄江水一个人来到了市区,他在市区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目标。他有些沮丧,大家都关门闭户,警惕非常高。最后,他来到了一个三无小区,这个小区环境很差劲,他很轻松地就钻进了一户人家,偷了一部‮机手‬和几百块钱。

 得手后黄江水没有回家,他租住的房子离市区远的,这个时间早就没了班车,出租车也很少见。他在附近一家旅馆住了下来,并打算在这里多住几,多行动几次,做一笔大的,等到攒够生活费之后,他打算离开临江市。

 打定主意后,黄江水一直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每天晚上他都出去,收成却不尽人意。

 这天晚上,黄江水决定做一笔大的,他踩好了一个点,那家人有钱的,而且,家里只有老夫妇两个人,睡得很早,也睡得很沉。深夜时,他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来到了这个小区,他顺着天然气的管子往上爬,钻进了屋子里。

 黄江水在书房的橱柜里搜到了将近一万块的现钞,还在花瓶里发现了老太太的一对翡翠耳环。他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动那对翡翠耳环,只把现金揣进了兜里,他现在很怕这些女人用的东西。

 顺利翻到楼下后,黄江水趁着夜溜出了小区,一个人向小旅馆前进。

 路上空无一人,这个时间,大家都躺在温柔窝里睡大觉。路灯还亮着,光晕连成一排,像一条诡异的小道,晚上现形,白天消失。他沿着这条小道一直往前走,可走着走着,一种久违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

 又是那种背后有鬼的感觉。

 黄江水扭回头去,总觉得有人跟在他身后,可身后一个人都没有,昏黄的光晕下只能看见扑火的飞蛾。路旁的花池里猛地传来一阵怪叫,像婴儿尖利地嚎哭。

 黄江水一个哆嗦,回头望去,有两只猫从花池里钻了出来,一溜烟又不见了。他裹了裹衣服,加快脚步向小旅馆走去。转过一个路口后,旅馆大门的牌匾灯光已依稀可见,他向前跑去。

 就在他马上要跑出路口的刹那间,一双手突然从旁边的胡同里伸了出来。黄江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进了小巷子里。黄江水的心都跳到了喉咙里,他疯了似的尖叫了一声。

 “别喊!”一双手堵在了黄江水嘴巴上,不是林林的声音,不是张美丽的声音,就不是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的来源,是一个犷的男子。

 黄江水愣了愣,这才看清面前人,竟是张英雄。他有点傻了,掰开张英雄的手,说:“怎么是你?”

 张英雄似乎并无恶意,他四下环顾一圈后低声音问:“我问你,林林呢?”

 “林林?”黄江水‮头摇‬,“不在‘好再来’吗?”

 “她已经好久没回‘好再来’了,她没来找你吗?”

 “没有。”黄江水打量着张英雄张棱角分明的脸,“等等,你找她做什么?”  m.uG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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