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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了个别后
 不知怎的,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朱静,难道在我的心底里面,我是在为她的过去生气吗?而我自己当时也没有察觉这个潜意识里的念头吗?

 “可是我不知道做什么好,我高中的时候,我曾经想学习美术,但爸爸说我学不好,姐姐也不支持我,所以我就不上学啦。

 跟着姑妈出来打工,同样也找不到方向,我来这里的时候,报考了一个电脑培训班,可是我看了人家的文员要求,都要中专、大专毕业的,我又什么都不是…”

 嘿嘿,少女的问题倒是烦恼人的,我只有安慰她:“没关系,你很聪明嘛,只要努力,肯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人。”“哥哥,你怎么来深海的啊?”“我啊,毕业后本来分在家乡的一个化肥厂里面做技术员。

 可是工资太低啦,一个月不到500块钱,还经常拖欠,咱也没啥关系背景的,相混个好差事可难了,于是就自己跑到深海来啦。”“你就准备一直呆在深海吗?”

 “是啊,其它地方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对比国内其它城市,还是深海好,比其它地方自由。”说到自由,我看了叶虹一眼,不知道在她的心目中,“自由”是个什么概念。

 我看她在地上画个不停,就问她:“你觉得深海这儿的人都诚实吗?你相不相信承诺?”“我不清楚,我们在‘银美’的时候,我们老板本来答应年底给一个月奖金的,可是到了年底,他又说效益不好,到第二年再说吧。

 最后直到我走的时候,他也没给这笔钱。”靠,这万恶的黑心老板。“那我们就在这儿写上个证明吧。”说完,我弯拿过叶虹手里的石头,在那个电线杆子上写上了“卫君”、“叶虹”两个字,写完,我转过头道:“我以后要是对你不好,我们就到这儿,你来跟我算账。”

 叶虹低下了头,朦胧的月中,她的脸庞似乎羞红了一大片,却并不答话。天上飘过了一片云彩,忽然间,就飘下雨来,唉,这不会成人之美的深海的恼人夜晚哟。

 我跟叶虹赶忙跑到路边的一家报刊亭前面的一个前沿下面避雨,前沿上面破了几个,滴滴答答地往下漏雨,我下T恤,罩在叶虹头上,她看我光着膀子,却死活不要,我只好又穿上衣服。

 雨越下越大,似乎一下子还停不下来。我扭头看叶虹,只见她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显得很是哀怨动人,我心中一动,伸过头去,想去亲她一下,叶虹马上把头转了过去,两手来推我,道:“你过去,站远一点儿。”

 我讪讪走开。远处一个也是光膀子的路人飞速的在路口闪了一下,不见了,我突然心中一动,指着远方说:“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严果?”***

 叶虹顺着我的手指方向看去,问:“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就在她扭头询问我的一霎那,我用一只手抚住她的头,在她的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由于心中没底,我也是只亲了一下就松开了,站在那儿,想起刚才的那个吻,似乎也没有来得及去用心感觉,只留下了漉漉的感觉。

 叶虹似乎呆在哪儿,两眼睁得圆圆得,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开心、还是惊慌,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手一抹嘴巴,扭着狠狠地朝地下跺了一脚,道:“你欺负我,我不理你了。”说完,不管外面的丝丝而下的雨幕,抬脚就朝外面走,我赶紧追在后面,道:“叶…妹妹,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一时间我也想不出更合适的话来说,只有一个劲儿地解释我不是有意的。

 到了2号楼的楼梯口,叶虹转过身来说:“你快回去吧,很晚了。”我站在那儿,却没有转身离去,还是一个劲儿地解释我不是有意的。

 叶虹又道:“快回去啊,别感冒了,很晚了,爸爸他们可能都睡觉了。”“我,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我。”“不—理—你。”叶虹一字一顿地说完,“噔噔噔”的上楼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儿发呆。

 我苦笑着摇了‮头摇‬,就站在雨地里回忆叶虹那睁得圆圆得恐慌的双眼,那漉漉的雨夜,那漉漉的一个吻,oh,mygod,pleaseforgiveme!这个场景恐怕够我会在今晚的美梦中回味一个晚上的。

 过了几天,又去六楼上网的时候,叶虹对我说:“哥哥,你给我找份工作吧,姐姐让爸爸他们去韶关。”我问:“爸爸和阿姨都去韶关吗?”

 “是啊,叶麟没人带,他可调皮了,请了一个保姆,看不住他,前两天姐姐打电话说,保姆回家去了,就催着爸爸他们过去。”“想什么时候去上班啊?”“就这几天吧。越快越好。”

 我本来想问叶虹为什么不去韶关,转念一想,她不去韶关我们不是更多接触机会了吗?可是找谁去介绍一份工作呢?我首先想到了去问陈哥。

 陈哥挠了挠头道:“兄弟,这件事情我可能帮不到你,嗯…董友良经常和工厂打交道,你可以去找找他。”

 晚上我请董友良喝酒,果然,董友良翘着小胡子笑道:“好说,具体想在哪儿上班?”我说:“最好在塘朗村附近吧。”

 董友良想了想,道:“塘朗村附近的恐怕没有,红花岭工业区怎么样?那儿有个印刷厂我很,介绍个把人应该不成问题。”红花岭工业区我知道,路倒不是很远,“问题是附近有农民房租吗?”我问。

 “有啊,不远的地方就有珠光村,旁边还有新屋村,大把房子租。”“工资是多少钱一个月啊。”“那公司是做LCD屏的,进去了也就是在生产线上焊PCB,做产品检验吧。

 管吃住,每个月能拿个千儿八百钱吧,加班不是很多,当然,赶货的时候可能工资会更高点儿。对了,似乎他们招工是要高中或者中专学历的,你去个假的,我再去找人说说,应该没问题。”

 我回去把情况跟叶虹说了,叶虹点点头,我问她感觉怎样,她却说:“看你的了,你说好就好吧。”我问她:“人家要高中学历,你有没有先前的一些相片啊?”叶虹红了红脸,嘟着嘴不吭声。

 我于是连忙拉着叶虹去照像,快洗,拿到相片后,就去路边浏览那些小广告,联系到一个专门作假‮件证‬的人,讨价还价后,50块钱一本,于是掏了100块钱,高中和中专学历一块儿办了,拿到‮件证‬后,由于太新了,我让叶虹把‮件证‬打开,在严果的席子地下捂‮夜一‬。

 严果的席子没有见他晒过,应该很多汗水,明天拿出来估计就像一年、两年前的东西了,叶虹刚把东西下去,严果马上就把‮件证‬翻出来,边看边说:“哦,我们叶虹中专毕业了哦。”

 叶虹羞红了脸,把‮件证‬抢了过来,同时狠狠地打了严果一巴掌。于是叶虹就进了这家叫做“鑫九鼎光电科技”的工厂了。

 我带着叶虹去附近的二手自行车店买了两辆自行车,然后我们两个骑着车子感到工厂,我帮着她办好手续,安顿好宿舍,她就去上班了。

 我估计大致到了下班时间,就骑着车子去接她。叶虹看见我,白了我一眼,骑上车子就在前面跑,我赶忙追上去。

 凉风习习地从旁边吹过,我一边骑车一边想:如果生活能这样按部就班地继续下去,有一个姑娘,她不嫌弃我没有房子,有辆自行车就行,那么忍耐、过一个平头百姓的生活也未尝不可。

 过了两天,一个礼拜天,叶虹打电话给我说她姐夫过来了,要接她爸爸到韶关,我赶忙赶了过去。叶虹的姐夫大约30来岁,带着一个20几岁的小年轻一块儿过来。我打量了他一下。

 只见他剃着板寸平头,目光鸷,手臂上有一个吐的毒蛇刺青。叶虹爸爸开了几瓶酒招待他们。叶虹姐夫喝酒也会脸红,不过似乎酒量颇大,和叶虹爸爸对着喝,很快就喝干了两瓶“九江双蒸”

 他们中间都用家乡话絮絮叨叨地说,我一句也听不懂,我曾经敬了她姐夫一杯酒,她姐夫微微一点头,喝了一大口,就不再理我。喝完了酒,叶虹姐夫就一骨碌躺倒严果的上,鞋子也没,很快就鼾声四起。

 叶虹爸爸还在陪着另外一个小年轻说话,我由于下午要给一个客户送货,就先行告辞了,到了晚上,我再赶过去的时候,店里已经七八糟的,叶虹爸爸和阿姨正在手忙脚的收拾东西,叶虹姐夫两个人已经不在店里了,我问叶虹,叶虹说她姐夫两个人下午就走了,再问去哪儿,说是回长沙。

 回长沙干吗?不是去韶关吗?叶虹说她也不清楚。于是帮助他们收拾行李,叶虹爸爸边收拾边问我,说好不好买票?我说这个时候不是过年过节,去韶关应该很多火车都经过哪儿,应该问题不大,我明天去买。

 叶虹爸爸说尽快买,他们明天就想走。过了一会儿又问,香港到底在哪儿,没来深海前听人说,香港就在海边,可以一眼就看得到,明天时间多的话,想去海边看看香港的样子,我说好,明天我们尽量去。

 回头看严果却是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就问他怎么打算,严果说他姨夫、姨妈让他在这儿继续开店,直到有人把店顶过去,我问多少钱可以顶,严果道叶虹爸爸要求最少两千块,我想了想就安慰他问题不大,两千块很好顶的。

 即便顶不出去也可以做生意赚钱啊,赶紧再找个帮手不就解决问题了?叶虹也收拾了一包东西准备运到工厂宿舍,我把包捆在自行车后面,道了个别后,就和叶虹一块儿往工厂赶。在一个拐弯的地方,“扑通”包掉了。

 我刚忙下车,把包重新在自行车上拴好,然后一股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叶虹问我:“懒人,怎么不走了?”***  m.UG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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